第一百三十七章 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
修仙界的唯一御兽师 by 瑞血丰年
2024-3-3 18:43
我怎么了?
被老和尚指着的黑山,同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与莫名其妙,面对的诸多强悍的鬼物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黑山反倒是泰然自若,旁若无人的穿过那些气息强横而又恐怖的鬼将,直接走到了最前排,与几尊鬼王并列,蹲坐而下,抬头看着老和尚。
看着这一头熟悉的黑狼,还有这寺院中的那些强横鬼物对其的态度,还有它此刻所处的位置,老和尚瞬间豁然开朗,原本有些想不通的事情,此刻顿时都明白了。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他此刻所遭遇的凄惨下场,就不是毫无根源,莫名其妙,而是他自找的,至于他的师叔师兄弟,根本就是被他给牵连到了。
“这位大师,你与我等王上的爱宠相识?”
看着这和尚因为震惊而下意识做出的举动,一名鬼王顿时神情玩味的询问道。
国主爱宠!
这就是此刻黑山在幽煌鬼国中的身份,也是这家伙此刻敢在一众凶悍的鬼物中穿行,与鬼王并列而坐的底气所在,有恃无恐而已。
“不久前,贫僧与此狼王在人间相遇,贫僧当时为其讲解了一卷佛经!”
老和尚如实回答,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何会遭此一劫了。
但他还是没想明白,那一位将此犬带回的少年在其中所扮演的是何种角色?不是转世仙君的胞弟吗?为何会和幽冥的鬼国之主有所牵连?
“哈哈哈!”
询问的鬼王听到老和尚的回答,顿时便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其余脑子灵活的鬼王鬼将也纷纷大笑,一时之间,这座寺院之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秃驴,莫不是想将国主的爱宠渡入佛门?”
“大抵如此,哈哈哈,然后就让国主给逮到了!”
“和尚,你的胆量当真不小!”
又有一位鬼王冲着面容愈发悲苦的和尚奚落道,而鬼物们的笑声顿时就更大了,不过先前的压抑,却是在这无形之中散了一干二净。
“和尚,你在人世时,给黑山讲的是什么经文?也讲给我们听听!”
“不错,今日就讲你给黑山曾经讲过的经文吧!”
众多鬼物看着和尚的脸色变化,觉得有趣,顿时纷纷起哄道。
“这……”
老和尚刚刚因为鬼物的肆意嚣张而升起的降魔之心此刻也散去不少,他看着几乎是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盯着他的黑狼,突然也觉得今日并非是十死无生之境,并非是全无生机。
“贫僧今日便再讲一次《轮转圣王经》,诸位若是听经不适,请尽早离去,莫要久留!”
“休要废话,速速讲经!”
在众多鬼物不嫌事大的起哄声中,老僧盘膝坐下,再度讲经,禅音再去,佛光普照。
只是不论是禅音还是佛光,都难以再现当初黑山在山林中所见之势,因为此地所聚集的强横鬼物实在是太多了。
即便是它们此刻都收束了自己的力量,循规蹈矩,可是它们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力量连结在一处,对于老和尚的禅音与佛光都形成了绝对的压制。
因此讲经的效果,相比于黑山曾经听过的那一次,可谓是大打折扣,又因为是因为听过的内容,所以黑山这一次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摇头晃脑听了片刻后,黑山就开始左顾右盼。
“黄金?!”
风清安的意识在黑山进入寺庙时就已经降临了,他对佛经也没什么感触,虽然听的时候能够从其中窥见些许佛理,但是他没兴趣去深究,倒是对此刻黑山所看见的更感兴趣。
那是一只鸡,一只站在佛寺院墙上,羽翼五彩斑斓,甚至还有冗长尾羽垂落的五彩锦鸡,它此刻也站在院墙上,聚精会神的聆听老僧讲经。
“鉴定!”
【种族:卯日锦鸡】
【属性:火,阳,禽】
【潜力等级:统帅·上等】
【战力等级:战将·上等】
一段时日不见,这家伙又变强了,单纯战力上的增长也就罢了,关键是潜力居然也提升了,这让风清安分外好奇,他可没怎么培养过的这只鸡。
就是对它施展的一次引灵炼血,为它开启了灵智,然后这家伙偷偷摸摸潜入他的房间偷吃了一段时间,但进入幽冥后,风清安是再也没有给予它半点帮助,可是这家伙依旧是突飞猛进,就像是打通了什么一样。
“黑山,待会儿讲经结束后,你就跟着黄金,我要看看这家伙平日到底接受的是些什么训练,吃的又是什么!”
嗷呜~
黑山知道,它有时候休息,会去凑一凑黄金的热闹,或者在鬼城之中四处溜达,所以它此刻才敢旁若无人地蹲做在一众鬼物中间,因为绝大多数它都认识,即便是它不认识,那也认识它。
“幽冥的毒虫?!”
通过黑山的描述,风清安知道了这只鸡平日里需要面临的是什么?就是在幽冥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生存的各类毒虫。
要么将毒虫吃掉,要么被毒虫吃掉!
当然,言语上的描述,哪里比得上亲眼所见,风清安还是要求黑山跟过去看一看,他要去长长见识,看看这只鸡经历了什么,能够将潜力积累到如此地步。
嗷呜~
风清安提出的要求,黑山自然是一口答应,而等了数个时辰,待到只剩下不足十一之数的鬼物,老和尚的禅音这才终止,此刻剩下的鬼物寥寥无几,便是鬼王,也都走得干干净净。
自然不是老和尚的讲经声压制得鬼物受不了,而是老和尚被压制得太狠了,以至于落入到鬼物耳中的经文,分外枯燥无味,就像是苍蝇在耳旁不断的嗡鸣一样,令鬼物烦躁。
但即便是如此,院落之中也有几尊鬼物留了下来,听到最后,而院墙之上,那与这黑灰为主调的鬼城显得格格不入的斑斓锦鸡同样留在最后,从始至终都保持同样的姿态听经。
确定老和尚不再讲了之后,黄金这才扇动翅膀扑腾离开了,黑山见状,连忙跟上,只是一出院门,刚刚那只与家禽相差无几的锦鸡,已经化作另一番模样。
足有丈六之高的巨型锦鸡,头顶着一轮由一道道金光化作的光轮,在鬼城的大街上横行无忌,大摇大摆的姿态端是嚣张,迎面的鬼物,不论是何种体型,又是何种实力,都是看都不看,没有半点避让之意。
“这混账玩意,这么嚣张?!”
风清安看到这只在自己的院落之中畏首畏尾,还装疯卖傻的鸡在鬼城之中,居然如此嚣张,分外诧异。
最关键的是如此张扬的举动,迎来的是所有鬼物的避让,没有一头鬼物触其锋芒,如有鬼物没有及时避让,这家伙脑后的光环之中,便会飞出一道如利剑的金光,瞬间将挡路鬼物扎个通透。
风清安这时也看明白了,这家伙的狂并不只是倚仗国主的权威,虽然也是主要的原因,但它自己也确实有一部分狂傲的资本。
头顶上的金光宝轮,大抵是衍生出来的血脉神通,其阳刚的性质,对于幽冥的鬼物拥有近乎天克的效果。
不论是什么鬼物,面对它射出的金光,其鬼躯就像是纸糊一样,一捅就穿,一扎就透,风清安就没看见一个能挡住的。
“好犀利的金光!”
便是风清安,也不免赞叹,然后他就让黑山跟着一路横行霸道的黄金,进了它的训练场所,这只鸡看了黑山一眼,没管,两者早就熟悉了。
不多时,风清安就看到了,这只鸡的日常训练对手,也算是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在他都并没有怎么培养的情况下,短短时间成长到如此地步。
那是一条约莫二三丈长短,水桶粗大,甲壳乌黑的蜈蚣,似乌金浇铸而成,每一节的对足都如兵戈,划过青石墙壁,铿锵作响,火星飞溅,所过之处,黑雾翻腾,狰狞凶恶。
这就是幽冥的毒虫!
可是面对如此对手,黄金没有丝毫犹豫,雄赳赳气昂昂,扑腾翅膀就冲了上去,脑后金轮射出一道道如利剑般的金光,便是落在其蜈蚣甲壳之上,只能击打出坑坑洼洼的痕迹,也没有丝毫畏惧,战意反倒愈发高昂。
斗鸡!
看着眼前这只好斗而勇猛的鸡,风清安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如此称呼。
“有点意思!”
风清安欣赏着这只锦鸡的战斗姿态,看着这家伙生生将体型完全超过它,一旦被缠上便可将它切成一地碎肉的毒虫,全身甲壳都给啄碎,将其甲壳下的嫩肉生生吃下,活活虐杀对手!
“只是吞吃毒虫,便有如此成就,若是再给予助力,不知这家伙能化成什么?”
装傻充愣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哪怕风清安知道只是它的伪装,不过见到这真实的一面,风清安倒是有些心动了。
不过即便是心动,风清安也没想着让东煌将其给带回来,他想看看,这只鸡在不借助他力量的情况下,能走到何种程度。
而且风清安很明白,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来的好,现在不急。
光阴荏苒,永康三十年二月即将过去,将要迎来三月,也就是在二月末的最后一日
风家岗学堂,背着书袋的孺子们,三五成群,神情兴奋地走出学堂,不论何时何地,放学总是最能提振情绪的事情。
“清安啊!”
还未从学堂中离开的张老夫子喊住了一位如鹤立鸡群的少年郎,非贬义,只是此少年比村中同龄人明显高出一头,可谓是此学堂中,身形姿容最为挺拔俊秀者,无人可出其右。
“夫子!”
风清安顿时上前见礼,格外老实,在夫子与村人的眼中,他这位曾经扬言要当衙内的无知顽童,经过几年沉淀,性情已经安稳下来,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马上就要到三月了,你对今年的童生试有什么想法吗?”
张老夫子开门见山,意图一目了然,风清安顿时一愣,顿时想起他兄长当年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参加科举,然后一路碾压,拿下科举最高成就。
“夫子想让我参加今年的童生试?”
“不,此事还是看你自己的意见,你若是参加,老夫自然是赞同的,你的学识已经足够,你若是想再等三年,亦可,你现在还很年轻,不必急于一时!”
张老夫子的语气平缓,此番话乃是发自真心,他将决定权交给眼前的学生,由他自己决断,毕竟他实在是太年轻了,比他大哥参加科举时还要年轻一些,所以,不论做出何种选择都不算错。
“科举又要开了啊!”
风清安回想起了当年他年不满十岁,送别大哥参加科举的离别之景,那时分别之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就要轮到他了。
“不错,你可再等三年,你现在的年纪参加科举,恐怕会惹来颇多目光,可没有你大哥当年参加科举时的那份安逸!”
张老夫子考虑的很多,无论是六元及第状元郎胞弟的身份,还是在如此年纪参加科举,都会引来诸多关注。
这对于尚未加冠的孩子来说,实在是不小的压力,考好了那自然满是赞誉,若是考差了,少不了非议嚼舌之人。
这些闲言碎语便是一些成年长者都不一定撑得住,更别说是一位孺子了,所以张老夫子觉得自己这位学生还是再等三年,到那时候拥有更深厚的积累,即便是考得差一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因为那时候他的大哥必然更进一步,位列朝堂之上,位高权重,大权在握,这等关系,还有谁敢嚼舌根?
“先生说的极是!”
风清安颇为赞同地点点头,亲大哥太优秀,对于弟弟何尝不是一种压力,他在村中恐怕没什么,但是走到了外面,少不了会拿他们兄弟俩做比较的人。
但他岂是会在乎这些,因为他早就已经认清事实了,在大哥面前,他就是弟弟,各种意义上的弟弟。所以他对手根本就无所谓。
相比之下,他对以科举为由头,离开风家岗在外行走游历更感兴趣,这几年在村中他觉得越发无趣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