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群龙狂欢(二)
我叫路明菲,不是路明非! by 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2024-2-24 18:45
橘政宗吃了一惊,仓促之余他只能用手去格挡,五指连着那只老旧的手机一起被蜘蛛切横贯切落,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撞上了壁画的角落。
“稚生!”十指连心,橘政宗甚至不敢去查看伤口,唯有大吼,“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很清楚,也比任何时间都要清醒。”蜘蛛切已然出鞘,源稚女右手持刀将它按在左腰侧边,刚刚那一刀快的惊人,砍完之后蜘蛛切上居然没有留下血迹,仍旧清冷如皎月,泛着危险的寒光。
“我没有对你说谎!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苦衷!”橘政宗不相信,源稚生一直都是个可以说的上孝顺的孩子,虽然最初加入黑道并非他的本愿,可来了家族之后源稚生一直都做的很好,也渐渐接受了自己未来将作为继承人的使命,按理说他早在多年前就应该已经是家族的人了,和橘政宗这个老爹相处的也非常和睦。
“你会和我讲那么多故事,确实是会让人信服的话,可问题在于你的犹豫。”源稚女冷冷地说,“你听了赫尔佐格的话之后在思考,不敢立刻做出回答,因为你潜意识地想要选择他给你提供的那条路!唯有那样你才能活下去,你才有机会延续自己的生命,如果现在还打算杀了赫尔佐格,他死之后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一切都是空谈!”
“我承认我确实犹豫了,但一切都是可以谈的不是吗?”橘政宗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
“没有必要了,源稚生是正义的使者,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是特摄电影,他会给我唱奥特曼的主题曲,他喜欢Hikari,希望自己能成为正道的光,可他最后却加入的是黑道,在黑道里依旧当着影子中的天照命燃烧自己。”
“他?”橘政宗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是啊,他,如果是我的哥哥在这里会愿意听你多说几句的,但我不是他,感谢你小时候对我的照顾,可是当我在猛鬼众里长大,我对你剩下的只要猜疑……现在是恨意。就让橘政宗之死永远作为秘密埋葬下去吧,我不希望看到哥哥伤心的样子,我会告诉他是赫尔佐格杀了你,而我杀了赫尔佐格。”源稚女单手血振,壁画厅里卷起狂风肆虐,烛影摇曳神幡翻转,薄薄的轻纱曼舞,露出那些神鬼凶恶的目光。
“你是……源稚女!”橘政宗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被人玩弄于掌心,源稚女的演技实在太过精湛了,兄弟两人那么多年没有见面,他仍旧凭借自己对源稚生的了解和照片,完美地复刻了另一个虚假版本的源稚生。
源稚女没有回答,他纵身飞跃,双手握着蜘蛛切高高跃起,那是残暴的萨摩示现流,奥义只是举刀过顶的一记纵劈,但加持了自身的体重以后刀刃上的重量惊人,如果敌人格挡将会把他的刀和身体一起斩断。
不像源稚生那样有流派丰富的古流刀术老师,源稚女在武学修行上的东西很少,他的战斗技巧都是自己和猛鬼众的人学来的。赫尔佐格对他的教导并没有那么细心,只是在血统方面反复使用一代比一代进步的莫洛托夫鸡尾酒。
那种药剂可以迅速催化血统,源稚女生来就很优秀了,当源稚生离开小镇以后,那些负责照顾源稚女的人就把鸡尾酒带到了他的面前,声称这是橘政宗送来的礼物。源稚女没有怀疑,服用的后果就是从身体中迸发的恶鬼占据了他的精神,一手促成鹿取小镇上的连环杀人案。
一声巨响在壁画厅中回荡,直叫人耳膜生疼,源稚女的一刀已经足够暴力了,可橘政宗比他更加暴力,迅速龙化后的手臂上长出了足以媲美金属的鳞片,他居然生硬地以肉体硬抗下了源稚女的一刀,并且把他反推了出去!
源稚女落下的时候把蜘蛛切贯入地板卸力,刀刃一连在地板上留下狭长的痕迹,他的鞋子在如此光滑的地板上仍旧擦出了令人惊悸的摩擦音,那是橘政宗倾力一击仍未卸去的表现。
“你也龙化了!”源稚女抬眼死死地盯着橘政宗,赫尔佐格总是表现的深不可测,源稚女没有与赫尔佐格动过手,以他的血统,在猛鬼众也没有什么人能与他对练,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正面的强势进攻中被人中断!这说明橘政宗的力量甚至超过了他……很可能远在他之上。
“我反复提及过很多次,说自己的血统已经今非昔比。”橘政宗脸上的哀求之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蛇岐八家大家长的那份强硬,他可以对自己的儿子源稚生低声下气地好好说话,是因为他相信源稚生这个由他一手培养的接班人,如果对面的人是神似的源稚女那就没这个必要了,多年的大家长生涯令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普通的莫斯科水兵。
橘政宗缓缓地站了起来,整条右臂布满了褐色的龙鳞,短短瞬息之间,被斩切的五指已经由新生出来的利爪所取代,那条与他身躯不相符的巨大手臂全然没有一点丑陋的感觉,源稚女远远地看着甚至觉得生出了一股古怪妖冶的美感来,就像一只蚂蚁亲眼看见巨龙的脚爪伫立在它面前,伟岸高大极具力量。
相比之下诞生于猛鬼众里的死侍多半已经没什么人形了,源稚女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看起来橘政宗的基因技术确实非常先进,拥有迄今为止最完美的龙化现象。
“既然是稚女,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不需要你,稚生是我培养的皇,他会身处台前,而我则是幕后的皇,本来只想着安享晚年。”橘政宗捏了捏自己那条粗壮的手臂,浑身骨骼爆响。
“我相比起赫尔佐格,最大的优势就是身边有蛇岐八家。白王掌控精神,她的后裔血统相比黑王更容易控制,还记得小时候学校里有给你们做采血吗?那家医疗公司的背后支持者是我,我拥有你们兄弟两个人的,绘梨衣的,还有蛇岐八家所有古老家族的全部血统资源!虽然为了避免严重的副作用每一方都只拿取了一点,但综合在一起,就会像集百家之所长那样完美地趋近于古代的超级混血种,而你,只是新时代的孩子罢了!”
“看来你没有听过那句话啊。”源稚女淡淡地笑了,“旧时代的皇,总是注定被新时代的皇推翻在王位上!”
“主角的台词还是等撂倒了他再说吧!”
卡塞尔三人组各自持着武器走进壁画厅,路明菲无可奈何地在源稚女肩膀上拍了一下,说真的今晚的风头都快让这家伙出完了才轮到他们登场。
“我想你应该认识,跋扈の贵公子,永燃の瞳术师,薄暮の美妖姬。”
源稚女委实是个好演员,不久之前他还在扮演黑道的少主,现在却殷勤地像个报幕的小厮,在每个人身边走过,念出那隆重又响亮的中二绰号。
“总觉得我的称呼和后面的人比起来好像有点掉档次。”恺撒皱眉。
“我去,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掉档次的人好么!我明明是清纯系!妖姬听上去好像是要出去卖!”路明菲嚼舌根。
“你已经出去出卖过色相了。”楚子航补充。
虽然大敌当前,可卡塞尔的人总是这样容易脱线,他们还不知道这三个绰号已经从他们到来的那一天起,在日本风靡了很久,初次听到完整版本的还挺意外,像是自己的经历被某同人小说作家写成小说印沉本子卖的满世界都是。不过考虑到这是日本,好像也就不奇怪了。
“你们都还活着。”橘政宗冷眼相对,脸庞已经白的没有血色。
“是啊,惊喜吗,意外吗?顺便跟你一说你家的宝贝源稚生和绘梨衣都在我们手里哦!”路明菲眉飞色舞,虽然这么做有出卖情报之嫌,但大家已经撕破脸皮了,没人觉得今晚橘政宗可以活着走出去,那就不妨多气气这个老家伙,他那些故事在旁人听起来真是叫人忌恨的咬牙切齿。
“根据亚伯拉罕血契,你已经名列秘党必须根除的危险目标名单,我们有权限在这里抹掉你。”楚子航公式化的宣读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其实不考虑那些其他行为,单是养殖死侍这一条就足够给橘政宗定罪了。
四对一,优势在我,四个人非常从容地散开来从各个角度包围了橘政宗,就好像橘政宗是钟表的轴,而他们则是不同的时刻。橘政宗只能看着他们展开包围圈,这种情况下他向任何一个人出手,都会被其他人围攻。
浮光,蜘蛛切,村雨,狄克推多,率先进攻的是村雨,楚子航向来都是团队中的MT,不过他不是心甘情愿当坦克,只是比较擅长上去对砍,情况不利就会发动自爆,最擅长啃硬骨头。
虽然没有经历过训练,源稚女仍然非常主动地与楚子航一起担当了先登任务,刚刚那一击橘政宗已经展现过自己的力量了,单靠楚子航一个人未必能是对手。
村雨上燃起炽烈的火浪,加热过的刀光扑面而来,蜘蛛切带起刚猛的强风,便如博人而噬的恶鬼,但橘政宗始终没有反应……直到双刀在前已经近在毫厘之间,他忽然动手了,以左手搏击村雨,以右手搏击蜘蛛切,两边分别只用两根手指就能强行接住刀刃,互相牵引着力量往彼此的持剑人身上袭去。
楚子航和源稚女都非常意外,他们不得不强行收敛已经到极致的剑意,否则就会误伤队友。他们索性弃掉武器,直接与橘政宗肉身相搏,楚子航擅长的是太极,指节和手腕的力量非常强劲,一时可以是虎爪,一时又变化成龙爪。他在橘政宗的左侧进攻,橘政宗的这半边身体没有出现龙化现象仍旧是人类,每每被楚子航握住都会顷刻间如遭重击骨骼龟裂。
源稚女的进攻就没什么章法可言,单纯以暴制暴,他知道橘政宗的力量很强索性就扬长避短,用速度跟他一较高下,龙化之后橘政宗的右臂速度也是快的惊人,两人交错的拳锋快到连成一片幻影,要不是知道这是生死相搏的场面,会觉得这两个人打起来就像两只掐架的猫那样挥舞爪子。
恺撒无声地佝偻着进攻,巨大的风压把那身执行局的制服狠狠贴在他身上,狄克推多就藏在风衣里,如此一来便没有人知道他进攻的角度,而橘政宗现在已经被那两个人狠狠压制住了,在恺撒的眼里就像一个只等他来取的人头。
狄克推多切开了橘政宗的膝盖,但以恺撒的力量居然没法直接砍下橘政宗的骨头,龙化的现象并不仅仅体现在身体外部,就连里面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楚子航对同一个位置多次侵袭仍不能断开橘政宗的腕骨,恺撒的斩切也不行。
剧痛点燃了橘政宗的血性,他怒吼着硬顶住楚子航的鹰爪腕力,选择优先处理源稚女。他用头猛摆撞向源稚女的脑袋,趁着源稚女短暂失神的瞬间橘政宗发挥自己力量的优势,抓住源稚女的脖颈以他整个人当武器砸向楚子航,楚子航抱着源稚女一起翻滚出去,恺撒则趁机扑到了橘政宗背上,用双手双脚发力锁住他的身体。
橘政宗拼命挣扎,但刚刚爆发过一次之后他的力量就有所缓和,看起来那些伤口确实还是有效的,他只是看起来没受太多伤,战斗力其实已经下降了。橘政宗的身高不如恺撒,两个人摇晃着撞向神龛,壁画,最后是地板,彼此用指甲和牙齿当做武器撕咬对方,仓促的进攻让恺撒几次都不小心咬到龙鳞上,感觉自己的牙都快崩碎了,橘政宗的爪子则切开了恺撒的肩膀,差点洞穿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