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加州的地头蛇们

　　加州面积狭长，总面积超过15万平方公里。
　　习惯上，美国人们将旧金山为核心的湾区地带称为北加州，而将以洛杉矶都市带为主的地区称为南加州。
　　加州太平洋电气，这次出事的变电站，就位于南加的约巴林达市。
　　它位于加州奥兰治县北部，出过的最大名人是理查德·尼可松。
　　这个名字可能有人会陌生，但那张著名的历史照片，相信有很多华夏人都看过。
　　虽然人口不多，约巴琳达却是美国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平均家庭年收入超过12万美元。
　　这个数据在目前的美国城市里，可以说是最高的了。
　　也正因住在这里的人，大部分比较富有。
　　加州太平洋电气出事后，它相关方面的新闻，才很难压下来。
　　当亚伯在自己的凯迪拉克怪兽里，车队启程返回洛杉矶市中心的时候。
　　约巴林达市，当地警察局里。
　　加州太平洋电气的CEO修普斯，正在和约巴林达警察局局长对话。
　　“很抱歉。修普斯先生。”局长先生对一脸疲态，很明显没休息好的修普斯说：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是你们的工人疲劳工作，最终酿成了这起事故。它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修普斯沉默了一下，对局长先生的话没有反应，好像在等待什么。
　　局长先生也不生气，肥胖的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耍着一根钢笔。
　　他知道修普斯在等什么，事实上就连局长先生自己也一样在等。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局长先生等的有点无聊，想要出门去看看的时候。
　　他的办公室大门被打开了。
　　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探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修普斯和局长先生都看向对方。
　　几个精英FBl探员里，为首的中年队长谭吉进来以后，直接站着对修普斯说：
　　“结果已经出来了。很抱歉……修普斯先生，结果就是是贵公司的员工，操作失误引起的一次事故。”
　　“不幸的是，失误的那几名员工，已经在爆炸中被烧成了炭块。我们只能找到他们变成了碳的遗体，DNA数据告诉我们，他们确实都是贵公司的那几名员工。”
　　听到这个消息，修普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办公桌后面的局长先生，朝修普斯的方向耸耸肩。
　　示意就算是FBl的调查结果，和他们也一个样。
　　修普斯睁开眼睛，他对当地警局和FBl的探员们道：
　　“非常感谢你们的侦查。但我想我现在需要打个电话。”
　　FBl和局长先生，都做出请便的动作。
　　修普斯直接出门。
　　他在警局里，找了个没有人的房子，拿出手机开始拨打。
　　“喂，是布朗先生吗？”
　　“嗯，情况如何，修普斯。”
　　“FBl和当地警局的结果，对加州太平洋电气都有些不利。”
　　“股票情况很糟糕啊。修普斯，已经下跌28.9％了。”
　　“我知道。可是布朗先生，加州太平洋电气，很明显被针对了。”
　　“史密斯那边怎么说？他可是董事长，股票下跌，他的损失是最大的。”
　　修普斯轻声回答：“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答应会帮忙。布朗先生，我一直有一个猜测，会不会是……”
　　“别说。修普斯，别说出来。因为就算事实真的如此。也不能说出来。这是游戏的规则，明白吗？我们可以应对。但我们不能说出来，起码不能由我们说出来。”
　　修普斯沉默了一下，轻轻回应：
　　“我明白了，布朗先生。但眼下的情况，我应该怎么做？”
　　“你才是首席执行官。修普斯先生。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明白吗？”
　　“可是……”修普斯急声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修普斯，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那只是一起事故，一起大家都不希望发生的事故。所以不用太担心，或许不会有事呢？”
　　修普斯再次沉默，电话对面，对方的声音继续响起：
　　“先就这样吧。我会去找戴维斯商量一下。但……有时候人也需要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修普斯？”
　　约巴林达市警局，只有一人的房间里。
　　修普斯脸上露出苦笑：“明白了，先生。”
　　“好的。那么再见，修普斯。”
　　“再见。布朗先生。”
　　修普斯拿着被挂断后，忙音“嘟嘟——”不停的手机，陷入了沉思。
　　直到十几分钟后，他的手机被打响。
　　“喂……”
　　“修普斯先生，那些人的律师找上来了。还有约巴林达的检察官。”
　　“我知道了。让我们的律师，和他们对话一下。我现在就回去。”
　　“好的。”
　　修普斯挂断电话，却不忙着离开，而是眼睛望向小房间里的窗外。
　　外面是万里无云的天空，碧蓝无垠直连太空，仿佛可以看见深邃的宇宙。
　　“我可不会当肯尼思……”修普斯喃喃自语。
　　事情很快往对加州太平洋电气不利的方向发展。
　　1月10日。
　　约巴林达市当地警局，联合FBl探员们，出席了加州太平洋电气的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上。
　　加州太平洋电气的首席执行官修普斯，对公众表示歉意，并且宣称会对受害者进行赔偿。
　　当天下午。
　　加州劳联－产联理事长达利索·科索，就代表加州13个能源工人公会，对加州太平洋电气发起质询。
　　劳联－产联质疑加州太平洋电气，为何只对变电站爆炸火灾受害者，进行了额外赔偿。
　　却对出事变电站中工作、遇难的七个工人，没有在新闻发布会上有什么表示。
　　不等加州太平电气的公关部副经理尼尔·灌木，做出反应。
　　加州13个能源工人公会的成员，就有许多出现在太平洋电气总部门口上街行走。
　　到了晚上的时候，甚至就连约巴林达市市正府门口，以及加州州长官邸附近，都出现了能源工人们的上街行走的踪迹。
　　当天晚上，这些消息就通过各种电视台、报纸，将该新闻传遍整个美国。
　　一下子，绝大部分美国人，都知道加州的一家供电公司出了事故。
　　事故炸死了工人，烧毁了许多附近居民的房屋财产。
　　本来这种新闻，影响虽然较大。
　　可大部分美国人，除了相关利益者，看过了也就看过了。
　　不会有太多人去关注的。
　　但这家供电公司，它居然是亚伯·史密斯的公司。
　　亚伯·史密斯是其第一大股东，还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这个新闻，也就变成了世界首富的供电公司爆炸，炸死了人，形成了大火灾。
　　关注这个社会新闻的人数，一下子翻了几十倍。
　　本来不会很起眼的新闻，也在某些推手的推波助澜下。
　　成为了许多美国人，在近期重点关注的新闻之一。
　　关注的人越多，加州太平洋电气身上的压力也就越大。
　　修普斯再次致电布朗先生。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修普斯，不用猜测了。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最大嫌疑人。”
　　修普斯脸上冷笑了一下，语气却很温和的说：
　　“可是布朗先生。外面的人现在都在骂他，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不是最大的受益者吧？”
　　“这只是表象。修普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们……哦，有人找我。先这么说吧，晚一点儿我再找你谈。”
　　再次挂掉了与修普斯的电话。
　　加州太平洋电气CEO口中的布朗先生。
　　前加州州长，现任加州总检察长杰里·布朗先生。
　　这个老年白男，面带微笑，看着富国银行董事长约翰·斯坦普夫。
　　还有凯拉·威尔逊小姐，带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来到自己眼前。
　　不等凯拉·威尔逊，或者约翰·斯坦普夫主动开口。
　　杰里·布朗已经大笑起来，他拿起手上的红酒杯，朝两人中间的年轻男子举起：
　　“哦！天呐！行走人间的阿波罗，我要向你致敬，先生。亲爱的史密斯先生，见到你实在太好啦！！”
　　没错，出现在杰里·布朗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正是如今的世界首富，史密斯资本的董事长，美国太平洋商业银行的董事长，美国史密斯传媒的董事长，以及其他300多家公司的董事长、董事——亚伯·史密斯先生。
　　在这些商业性的头衔上，非要仔细列出来的话。
　　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他同时还是现任全美步枪协会理事长，美国69个慈善基金、协会的永久荣誉理事、纽约文化遗迹保护协会荣誉理事、曼哈顿海洋动物保护协会等等各种组织的荣誉理事，甚至是永久荣誉理事长。
　　用a4纸打印的话，哪怕用上小号的字体。
　　一张a4纸，也打印不出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各种职位、头衔。
　　“你好啊。布朗先生，我是亚伯·史密斯。”
　　亚伯微笑着，和这个热情无比的老头握手，“亲爱的加州之子，认识你很高兴。”
　　“哈哈……”杰里·布朗愉快的笑着，“我也是。杰里·布朗，非常乐意认识你，亲爱的史密斯先生。”
　　两人的手很快握在了一起，很久都没有分开。
　　修普斯要是在这里，看见这一幕的话。
　　加洲太平洋电气的CEO，心理活动一定会非常有趣。
　　这里是南帕萨迪纳，它地处洛杉矶东北郊，历史悠久、风景优美，是美国老牌白人社区，社会治安非常良好。
　　它算是洛杉矶郊外，离洛杉矶很近。开车的话，半小时就能抵达洛杉矶市中心。
　　很多人都以为，洛杉矶的精英都住在比弗利山。
　　那其实是错误的。
　　洛杉矶真正的精英，甚至是加洲真正的精英们。
　　那些顶级富豪，以及像杰里·布朗这样的加州地头蛇家族。
　　他们的庄园和别墅，很多都在南帕萨迪纳这里。
　　比起南帕萨迪纳，比弗利山更像是暴发户的住处。
　　就像纽约那边，长岛的几个地方，其实才是老富们的老巢。
　　欧美世界的经济中心曼哈顿，反倒是新富们喜欢住的地方。
　　南帕萨迪纳，就是洛杉矶的“长岛”之一。
　　此刻杰里·布朗与亚伯，所处的这栋别墅，是凯拉·威尔逊她的家。
　　今晚这场酒会，正是由凯拉的父亲史莱德·威尔逊，加州最大的地头蛇之一，从休士顿那边手术成功，修养回来以后，举办的酒会。
　　在这场酒会里，加州那些真正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包括加州现任州长戴维斯，现任总检察长杰里·布朗，现任州议会参议院院长和众议院院长等等，全都有出席其中。
　　从这些宾客们的身份，就可以看得出来史莱德·威尔逊在加州的影响力。
　　另外在亚伯的角度看来，也可以把这场酒会，当成加州财团高层的一次聚会。
　　而作为亚伯在这里的“熟人”。
　　史莱德·威尔逊的女儿凯拉，还有富国银行董事长约翰·斯坦普夫。
　　这两个人就充当起亚伯，在这场酒会中的迎宾。
　　由这两人，带着亚伯，或者帮亚伯介绍加州财团，和那些加州当地的地头蛇们。
　　这其实就可以看得出来，史莱德·威尔逊对亚伯非常重视。
　　两个“迎宾”，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与会的宾客们，没有真正的傻瓜。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一点，包括杰里·布朗在内。
　　这正是杰里·布朗，这时候笑得这么开朗，和亚伯认识的时候，表现的这么真诚的原因之一。
　　两人握手时间，超过了20秒。
　　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两人关系有多好。
　　可事实上，这位加州的地头蛇之一。
　　和德克萨斯、纽约来的强龙，已经在太平洋电气身上，小小的斗过一场了。
　　前面是强龙处于弱势。
　　花了大价钱收购的公司，作为第一大股东和董事长，却连公司的管理权都拿不到……
　　后面嘛……鹿死谁手，那倒还没分出胜负。
　　斗归斗，表面上，大家当然是笑呵呵的，像好朋友一样握手聊天，说话了。
　　看着看起来很“投缘”的两人。
　　充当润滑剂的凯拉与斯坦普夫，凯拉可能因为年轻，在这方面反应还不够成熟。
　　但斯坦普夫，他能够在富国银行董事长这个位置上，担任这么多年，当然不可能是水货。
　　斯坦普夫在两人握手分开以后，马上笑着说：
　　“杰里，晚上好。你一直说想要认识史密斯先生。现在终于让你如愿了。”
　　“是啊。”杰里·布朗笑眯眯的说，“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捡到了一美分。这样的好运现在果然应验了。”
　　美国很多地区，都有早上出门捡到一分钱硬币的话，就能好运一整天的迷信说法。
　　是的，美国人也一样迷信。在迷信和忌讳的风俗方面，绝不比东方古国少多少。
　　连大统领上任都要按着圣经宣誓的国家，说它不迷信你觉得可能吗？
　　“我也是。”亚伯也微笑着回应，“我今天出门的时候，风是从南边吹来的。”
　　在德克萨斯，农牧场主们相信，早上出门时吹南风，会好运一整天。
　　这算是德州的小风俗，和捡一分钱硬币类似。
　　不过后者是全美国的风俗，大部分地区都有。
　　两个人都很客气，寒暄、聊天，说了很多话。
　　相处的时间，起码超过了十分钟。
　　后面还是凯拉·威尔逊主动，主动带着亚伯去认识其他客人。
　　等亚伯等人一离开杰里·布朗。
　　两个60多岁的老太婆，和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英俊小伙，一个同样60多岁的老白男，才围上了杰里·布朗。
　　“嘿……杰里。”
　　两个老太婆中的一个，轻笑着说：
　　“看起来你们刚才聊的可真愉快。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
　　“哈……谁能说不是呢。”另一个老太婆，也笑着开口。
　　倒是年轻男子和一名老白男，只是微笑着没说话。
　　杰里·布朗看了看臭味相投的两个老太婆，无奈的摇摇头：
　　“南希，黛安。我必须纠正你们一件事，那就是我和任何人都没有矛盾。和平，友善，还有宽容。这一直都是我的座右铭。”
　　两个老太婆都笑了起来，倒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四人当中的老白男开口了。
　　“杰里。看来威尔逊先生很重视他啊。”老白男的声音很轻。
　　杰里·布朗轻轻的点了点头。
　　能够让史莱德·威尔逊的独女凯拉·威尔逊，还有史莱德最信任的斯坦普夫陪同。
　　毫无疑问，德克萨斯来的小子，在史莱德·威尔逊心里重要性一定不低。
　　这时候，最先开口，名字叫南希的老太婆，忽然对一直微笑着没说话的英俊男子说：
　　“加文，你或许可以过去和他聊一聊。你们都是年轻人，你们都一样的英俊，并且年轻有为。或许你们会有共同话题也不一定呢。”
　　英俊的加文·纽森无奈的笑了笑，“和他相比。我可是一点都不年轻。他才不到22岁，我已经快40岁了。”
　　“22岁……天呐。要是没人提醒的话，谁能想到他会那么年轻呢。哦，我那混账的小儿子，他刚好也22岁。可是那个混账只知道飞叶子，晚上去脱衣舞娘俱乐部！”
　　另一个老太婆，黛安咬牙切齿的说。
　　不理两个女性的注重点。
　　老白男戈登·盖蒂轻声对杰里·布朗说道：
　　“杰里，总要有个结果。不是嘛，或许可以妥协一下的。”
　　杰里·布朗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不远处，正在凯拉与斯坦普夫的陪同下。
　　不断和加洲财团的重要成员们，谈笑风生的英俊年轻人。
　　妥协吗？
　　或许吧，但那有一个前提。
　　对杰里·布朗这样的人来说。
　　就算是妥协，也需要有好处。或者不妥协的话，会有无法接受的坏处。
　　否则的话，帕特·布朗的儿子，凭什么在加州当地，向一个外来者妥协呢。